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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翊救鹿1082年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七九、《苏文忠公全集》卷七二、《侯鲭录》卷八 创作地点:湖北省黄冈市
黄州岐亭有王翊者,家富而好善。
梦于水边,见一人为人所殴伤,几死,见而号,救之得免。
明日,偶至水边,见一鹿为猎人所得,已中几鎗。
发悟,以数千钱赎之。
鹿随起居,未尝一步舍
所居后有茂林果木,一日,有村妇林中见一桃,过熟而绝大,独在木杪,乃取而食之。
适见,大惊。
妇人食已,弃其核,取而剖之,得雄黄一块,如桃仁,乃嚼而吞之,甚甘美。
自是断荤肉,斋居一食,不复杀生,亦可谓异事也。
尊号赦文 唐 · 代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四十九
高祖太宗敷大德于天下。
覆载之内。
湛恩茂育。
累圣同道。
用康兆人。
宝位重光。
深其德泽。
被服渐渍。
洽于生灵者。
百有五十年之閒。
兵不作而刑将措矣。
自寇虐横厉。
山东不开。
衅起渠魁。
毒流区宇。
三军七萃之士。
豪杰忠良之徒。
制在风波。
遭其驱劫。
繇是干戈不息。
征赋寔烦。
哀我人斯。
并罹灾患。
悯兹有犯。
无罪万方。
朕上戴皇天。
下临黔首。
奉先圣之成命。
集一切之大勋。
元恶既诛。
群生思乂。
是欲镜清六合。
网决八纮。
庶齐大道之时。
克复太平之理。
至化犹郁。
兵严初解。
百辟卿士。
中外众臣。
并进昌言。
请上徽号曰宝应元圣文武孝皇帝
朕涉道日寡。
惭德良多。
恐沮乐推之心。
自增神器之重。
俯膺典册。
敬受鸿名。
便欲谒报昊天。
展事郊庙。
又以孟秋多稼。
垂及西成。
王畿之閒。
人实劳止。
辍兹大礼。
式元冬。
切为踰年改元之制。
缵承洪业。
敢废旧章。
博采群公之义。
乃贞协用之纪。
其宝应二年改为广德元年
爰属履端
乃宏肆眚。
救兹汤火。
俾云行而雨施。
涤其瑕秽。
将玉振而金声。
宜广更始之恩。
用明向劝之福。
可大赦天下。
广德元年七月十一日昧爽巳前。
大辟罪无轻重。
巳发觉未发觉。
巳结正未结正。
系囚见徒常赦所不免者。
咸赦除之。
左降官即量移近处。
亡官失爵。
各与收叙。
诸色流人罚镇效力安置配隶等。
一切放还。
安禄山史朝义亲族。
应在诸道。
一切原免。
并无所问。
天下所有诸色结聚。
羌浑党项。
但能悔过自陈。
各归生业。
一切并舍其罪。
其中有头首能劝率。
并束手来归者。
并加官赏。
仍令本道防禦使管刺史县令分明晓谕。
所有到者。
各具名录奏。
诸道百姓逋租悬调。
及一切欠负官物。
宝应元年十二月三十日巳前并放免。
一户之中。
有三丁放一丁。
庸调地税。
依旧每亩税二升。
天下男子。
宜二十五成丁。
五十五入老。
应徵租税。
刺史县令据见在户徵科。
其逃亡死绝者。
不得虚摊邻保。
河北百姓复三年。
应是回纥行营经历处。
免今年租税。
内外文武。
三品巳上赐爵一级。
四品巳下加一阶。
仍各赐两转。
天下兵马元帅雍王
智谋夙成。
忠孝纯至。
恭行讨伐。
亲统元戎。
抚外蕃以仁。
训群帅以义。
班师献捷。
勋茂武成
宜兼尚书令
加实封二千户
回纥可汗册为颉咄登密施合俱录英义建功毗伽可汗
可敦册为娑墨光亲丽华毗伽可敦可汗。
及左右内外宰相巳下。
共加实封二万户
御史大夫王翊持节就衙帐册礼。
左右杀胡禄都督等并封为王。
诸部督并封国公
河北副元帅怀恩宜兼太保
仍与一子二品官一子四品官并阶。
更加实封五百户
河南副元帅光弼与一子三品官并阶。
更加实封三百户
幽州节度使怀仙与一子三品官并阶。
加实封二百户
李抱玉郭英乂辛云京侯希逸田神功孙志直白孝德令狐彰并各与一子五品官并阶。
加实封二百户
李宝臣薛嵩田承嗣张献诚等各与一子五品官并阶。
仍加实封二百户
鱼朝恩寄崇师律。
程元振勋高佐命。
各加实封二百户
仍与一子五品官并阶。
仆固玚高彦崇浑日进建义光逸杨崇光李怀光如岳白元光温如雅拓拔澄泌高晖卢钦友成惟良曹楚玉等各与一子五品官。
加实封一百户
仍各赐铁券。
以名藏太庙。
画像于凌烟阁
并寇难巳来将相勋业高者。
其名籍图画亦准此。
子仪与一子四品官并阶。
加实封二百户
苗晋卿刘晏裴遵庆元载各与一子四品官并阶。
加实封一百户
仪王及王巳下男未官者。
并准旧例与官及封。
永穆并长乐巳下长公主及郡县主王郡王等各与一子官。
皇亲五等巳上。
诸亲三等巳上。
各与一子出身。
二王后各与一子官。
诸道节度观察使立功将士。
其父兄在无官者。
依子文武与官。
巳殁者追赠。
阵亡将士袭父官爵。
河北河南有怀材抱器。
安身守节
素在丘园不仕。
为众所知。
委所在长官具名闻荐。
应授伪官等。
并巳昭洗。
矜才宥过。
宜有甄收。
委所繇勘本官名衔资历闻奏。
量才处分。
文武正员常参官并诸州刺史
父母无邑号官者。
宜与致仕官及邑号。
赠者更与改赠。
刺史县令自今以后改转。
刺史三年为限。
县令四年为限。
员外及摄试官
一切不得釐务。
谏官每月上封事。
无所回避。
河南河北伪度僧尼道士女冠
并与正度
天下刑狱。
大理正断。
刑部详覆
不得中书门下即便处分。
诸色人中。
有孝弟力田。
经术通博。
文词雅丽。
政理优长。
本州各以名荐
王翊刑部侍郎 唐 · 常衮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十一
门下。书曰。
惟敬五刑。以成三德。
秋官之任也。贰卿良选。
其在兹乎。充策回纥可汗使王翊
力行近乎仁。率性之谓道。
学以博物。文能变风。
出入中外。茂昭声实。
静而居易。受不辞难。
使乎四方。不辱君命。
斯之谓矣。今丕蔽未明。
孚未允。命尔作小司寇
敬平邦宪在宽。可行刑部侍郎
段府君神道碑铭 唐 · 张增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四十五
唐大历已未岁春正月段府君之子四镇北庭泾原郑颍等州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御史大夫张掖郡王秀实
追琢贞石。光昭先考。
展孝思。旌休烈也。
夫流浚者其源长。德充者其后大。
更八姓而丕膺五福。府君其人焉。
君讳行琛。字行琛
宗周柱史垂其裔。前汉都尉昌其业。
大尉之威怀戎落。骠骑之光启冀方。
四燕两魏。高位硕德。
扶疏于史牒者。向二百人。
以至高门平原武王孝先。弼亮北齐
奄荒东夏。恢武经而抗衡西帝。
揆文教而师尹南宫。曾祖德浚。
初罹否运。播迁陇坻
度地肯堂。郁为望姓。
在周辟奉朝请。入隋值文林馆。
靖恭厥位。获没先朝。
大父操。握机未
早龄即世。考达。
从调夏官。艺极龙豹。
致果为毅。职统熊罴。
皆保家之良主。府君生知六行之美。
学究三经之奥。既齿乡赋。
高标甲科。简修独耀于锦衣。
从事仍屈于黄绶。学有著位。
我实当之。郡有子弟。
我实诲之。自陇及岐。
鼎新儒行。虽东里子产
西蜀文翁。诚存物应。
盖未之比。厥有成绩。
闻于家邦。厌名位而知止。
贲丘园而用晦。我国家虽右断匈奴之臂。
时修大刑于绝漠之表。旁求百夫之特
永清万里之外。府君顾谓子张掖王曰。
尔居能服勤。性成惟孝。
出可承命。游且有方。
虎穴不探。龟组何获。
之元昆介弟。可以供指使。
我之先人遗业。可以终馀齿。
忠不择事。安寔败名。
因割慈以激昂。俾宣力以勤远。
君子谓府君知有爱子之道矣。王投笔占募。
驰驿徂征。坐筹必胜之略。
动获前禽之利。洎王宦登通贵。
佐律副军。银章已绾。
玉关未入。府君温其在邑。
乐且有仪。九流百氏。
经目辄诵。四忧十义。
因心必达。然犹深居自琛。
与物为春。希言中伦。
知几其神。内葆光以恬真。
外行简以倚仁。子获奉亲之禄。
欲养而不待。身寄有涯之生。
迁化而无。天宝九载
之季序。遘疾于汧阳御史里之第。
乙酉。奄归无物。
其年于斯七十五稔。夫人乐平狄氏。
吴山县哲第六之女。心婉志柔。
静专动直。承筐而繁衍其实。
主奠而敬恭无忒。下寿初登。
先时永逝。门子祥颍仲子秀成季子同颍等。
柴立长号。稽谋宅兆。
明年春孟辛亥。迁皇祖及诸父之无后者。
偕葬于陇山东麓柏谷掌。次列五坟。
同施一域。送终之礼备矣。
属岁旅天朔。尘惊蓟门
徵会沙场之右。殄歼铁额之丑。
王飞邮及国。擗地崩心。
夷凶难遂于情理。哭墓复随于军正。
清海裔。又牧回中。
一莅疲人。荐彰丕绩。
广德二年秋九月乙未。诏追赠府君秘书省著作郎
夫人太原县太君。恩深殁后之宠。
庆表生前之训。上又以王翊亮三节。
绥御七戎。致位崇独坐之班。
成军雪多垒之耻。大历十年夏五月
诏加赠府君婺州刺史。夫人太原郡太夫人
十一年冬。旧使尚书左仆射扶风郡王马璘遘疾弥留。
表王请贞师律。诏仍迁御史大夫
既操二重之权。克施五利之策。
平凉安定。曲荷其亭育。
先零罕幵。遥服其威信
四封无耸。三务有成。
十三年五月。命朝丹禁。
面彊戎索。帝曰。
翁孙也。俾写真麟阁。
稿拔而遣焉。及季夏壬寅
又赠府君扬州大都督。夫人忻国太夫人
荣亲扬名。二美兼著。
传曰。子之能仕。
父教之忠。诗曰。
维其有之。是以似之。
见于府君矣。虽封植无改。
而铭颂未刻。过听谬采于刍荛。
修词愧陈于质要。铭曰。
于穆端士。神所劳矣。
贞惠资身。义方训子。
育德无倦。徇名知止。
宜其后昆。式是繁祉。
繁祉伊何。后昆则然。
西服戎胡。东定幽燕。
殊绩克著。湛恩上延。
赠光三锡。庆洽重泉。
熊轼增宠。牛冈启繇。
北控泾源。西凭陇岫。
列茔如始。纪石增旧。
淑德清婉。终矢永茂。
唐故楚州淮阴县尚书右仆射王府君神道碑铭 中唐 · 权德舆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九十九
天球白珩。产于崇山。扣之而清越。格人庄士。生于积德。用之而宏大。其或含光而耀。藏器不发。乃炽而昌。是滋百祥。蕴而为义方。饰而为徽章。故太原王公。四筮仕而领通邑。五追崇而登端右。循政茂于官下。湛恩集于身后。有繇然也。公讳光谦字某。自东汉雁门太守五代至晋中书令献之坦之。葳蕤德名。与吉祥侔盛。自后魏龙骧将军长社穆侯慧龙五代秘书少监卲。以勋华文学。复大其门。秘书扬州户曹参军来。户曹生青州司户参军子奇司户美原丞赠太常卿庆贤。三代沈晦。迈其风训。公即太常府君之长子也。幼而岐嶷。长而淳懿。絜矩慎独。抱仁戴义。闳深博辩之学。稽古礼文之事。炳然含章。靡不通贯。至若文舒之清修廉实。处冲之剖析元微。安期之宏恕。怀祖之沈静。合是家法。而躬行之。始以门荫受署。凡四徙官。曰幽州三水潞州潞城主簿绛州万泉县丞楚州淮阴县。所至之邦。二千石必加礼慰荐。而公牢让勇退。卑不可踰。及为县令也。务清静之理。而去其烦苦。推明诚之本。而教以廉隅。一同熙熙。生殖阜滋。楚风丕变。几至齐鲁。因喟然曰。彼天爵美禄者。在仁义与樽酒而已。太邱彭泽。岂多秩耶。于是放怀于外。啬神于内。沈研象系之表。盘礡天人之际。其致知格物。不可详也。以开元二十九年春正月。捐馆舍于淮阴。年六十九。其明年。返葬于河南府偃师县北山之阳。夫人博陵崔氏。赠博陵太夫人。继夫人陇西李氏。后夫人同郡武氏。赠彭城郡太夫人。饰终三加。子贵故也。公之才子五人。长曰翊。以博雅典宪。亮直方贞。历御史中丞左散骑常侍刑部吏部侍郎御史大夫。赠户部尚书谥曰忠惠。次曰翱。吏理详明。官河南府阳翟县。次曰翃。循良恺悌。勋德茂盛。历辰朗容三州刺史容管经略使御史中丞河中少尹方节度留后汾州刺史单于副都护镇武军使。徵拜京兆尹。寻兼御史大夫。再居大理寺卿。为福建观察使。入为太子宾客贞元十二年检校礼部尚书东都留守。践履藩垣。逾四十年。阶至特进。爵封本郡。次曰向。士行清修。为秦州上邽县尉。幼曰翙。文敏有干裕。历监察御史三原县著作郎太子仆。翱向皆不幸早夭。翙亦命屈其志。而忠惠公太原公总集休祉。为宗工荩臣。初忠惠公肃宗代宗从容言天下事甚众。且曰。文致太平。在正名百职。危言悃愊。痛诋权倖。条疏理道。坦然章明。沃心前席。倚以为相者数矣。虽位竟不致。而其遗风直声。暴乎天下。太原公剖符赋政。累刻金石。灭夷越剧贼。开地静人。倅蒲也。以沈机销急变。护单于也。以尺书柔犷俗。中外官师。俶声流闻。保釐尹正。式是东夏。安危注意。未始有极。言代德者。以公之道未光。而庆下钟。惟其有之。是以似之之故也。初以忠惠公扈銮辂于岷峨。其勤匪懈。赠公陇州刺史。又以持节印册命。专对于北方。閒关忠力。再赠公秘书监。后以太原公南服嘉庸。三赠公为工部尚书。以毂下肃清。四赠公为太子少保。以闽方报政。五赠公为尚书右仆射。噫嘻。贤人教忠之业。令嗣扬名之孝。大君追远之泽。是三者可谓至矣。十七年太原公贞于龟筮。得二月壬寅吉。于是备八旒七章鷩冕佩玉之饰。博陵彭城郡太夫人以象服祔焉。诏给卤簿。官司丧事。庆灵集于一门。光耀被于九原。君子然后知积德丰报之不诬矣。至若忠惠之子为守臣太原之婿居台司。诸孙昌阜。冠映圭组。则列诸碑阴。以备代家。斲兹琬玉。铭公德美。其词曰。
有匪君子兮。德行醇备。
蝉联烜赫兮。峻阀宏义。
观我灵龟兮。惧腊毒之厚味。
树风百里兮。驰蒲密之极挚。
慈和安靖兮。阖境如
仲叔容仪兮。与古为伦。
全才不耀兮。流庆后昆。
忠惠既没兮。太原显尊。
五加追命兮。贲兹元壤。
隼旟龙剑兮。以至师长
泽流根叶兮。恩及漏泉。
寿堂拱木兮。以横苍烟。
随武可作兮。臧孙有后。
崇冈乐石兮。昭晰攸久。
吁嗟王公。斯为不朽。
乞严上封言事奏 北宋 · 宋庠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七五
顷因叛羌扰境,加以岁初日食风灾之变,陛下省躬念咎,勤劳日昃,思所以销伏众异,询逮下情,荐敕攸司,广开言路。
故自春夏以后,或诣吏,或投匦,或遣近臣临问,或于便坐引对,公私草泽,上封言事者,以千百数。
大抵论兵料敌,不越攻守之策。
虚谈谬语,众所共知;
道采涂闻,互相求丐。
然质其实效,可施于用者,卒无得焉。
其间尤可怪者,王建中以通籍之臣,乃言今之天下非陛下之有;
元振不逞狂竖,而献封削牍,字皆方寸,辞意悖慢,侮蔑朝仪;
丁腴卜祝之家,滥名贡士,杂引星变,云京师且有大火;
王翊胥徒贱品,因缘荐导,累求上殿,缙绅嗟笑;
李可久原州酒户,嘱托奸邪,无功授官,正人切齿。
若斯之类,皆当伏诛都市,投弃遐荒,布告天下,以清风俗。
其馀或恣为毁黩,或轻议灾祥,述闾阎猥滥之辞,陈锥刀琐末之利,妄为器械,意度山川,荐达亲联,援引朋党,冒恩侥禄,情无不至。
遂使天下幸灾好乱之辈,负愆失职之人,群吠京师,雀跃朝著,盱衡鼓舌,曾无嫌忌。
陛下业已搜访,务存包纳,随材第赏,皆过所期,矜愚含垢,未尝加罪。
恭惟天地江海之量,非名言所能及已。
然人道有上下,国体有重轻。
下而犯上,则堂陛寖隳;
重而可轻,则器鼠无忌。
今使小臣末吏,竖儒黔首皆得攘臂奋笔,议朝廷大事,淩轹卿相,以为侥倖进取之资,臣恐乘风随流,荡而不反,权削威弛,非国家之福。
臣窃闻真宗咸平初,亦有求直言之诏。
寻以上书者类多诬谤,特诏登门鼓院,更不收接。
臣欲望圣慈下有司,捡会先朝故事,明行止绝。
其今日以前,上书已在有司者,委看详官精加研考,奏听朝旨。
今后应内外臣庶,唯诉冤告密及通封言事,并如常式外,其馀一切罢之。
若复妄陈军机,言涉斥黩,或外封上别题事目,并因请托封进入内者,并乞收送开封府结勘,依法施行,应遵旧章,以协公议。
后汉无极山神庙碑跋1064年4月1日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九、《欧阳文忠公集》卷一三四、《集古录》卷一、《六一题跋》卷一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无极山神庙碑》,文字磨灭断续,然寻绎次序,其可见者尚可成文,云:「太常臣耽、丞敏顿首上尚书
谨按文书,男子常山盖高、上党范迁,为元氏三公神山
去年五月常山相巡诣山请雨,山神即使高传言白国县,即与封龙灵山、无极山共兴云雨。
常山相巡、元氏王翊各以一白羊赛,复使高与俱诣太常,为无极山神索法食。
臣疑高、迁言不实,辄移本国。
常山相巡书言,郡督邮言无极山体可三里所,立石为体,长二丈五尺所,山周匝二十馀里。
三公封龙灵山,皆得法食。
乞令无极山比三山祠,牲出王家,以圭璧为信。
愚臣如巡言,请少府给圭璧。
故事须报,臣耽愚戆,顿首顿首上尚书
制曰可。
尚书令忠奏雒阳宫,太常承书从事
光和四年八月十七日丁酉尚书令忠下太常耽、丞敏,下常山相」。
其奏章如此,其后遂言造庙事而有铭,其文多不载。
按汉奏章首尾皆言「臣某顿首顿首,死罪死罪,上尚书」,而此碑所载太常奏章首尾不称死罪,而丞敏又不称臣,莫晓其制。
碑后又列常山官属,云常山南阳冯巡字季祖元氏王翊元辅云。
治平元年四月一日书。
汝州梁县秦悼王坟题名熙宁六年六月 北宋 · 孙固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授堂金石文字续跋》卷一○
宋宗陈国公熙宁六年正月甲寅薨,有诏葬于汝州梁县秦悼王坟之次,及举诸丧祔焉。
龙图阁直学士谏议大夫孙固西作坊使入内副都知王昭明为监护;
以入内供奉梁佐卫尉寺丞签书汝州判官唐宪专董茔兆之役。
三月庚午经始,迄六月壬子,遂克葬。
时与执事者凡十三人:提举诸司、入内供奉李宪,专管勾诸司入内殿头蒋良臣,都巡内殿崇班刘允和,管辖坟园、供奉严雍、梁鲁,县巡检、供奉王翊,按顿、供奉曹轸,侍禁王士章,冬官正茂先梁县校书郎吴道
翰林书艺马士明书。
唐明皇鹡鸰颂(一)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八二、《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五、《后村题跋》卷七
黄公不知何人,其与忠惠公翰墨往还如此。
所收《阁帖》十卷与此卷皆为蔡氏所藏。
当访黄公始末,它日别为作跋。
常卿王忠惠公家问跋 宋末元初 · 王柏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九六、《鲁斋集》卷一一
人主固不可有轻天下士大夫之心也,士大夫至为人主所轻,盍亦反躬而自责乎?
吾宗忠惠公自言路劾柄臣而去国,屡诏不起。
死之日,犹有柄臣奉公之书久之,而俱不启缄。
又数年柄臣者败,天子思公之言,褒以遗直遗爱,表以徽谥,锡之土田,以恤其孤,独蒙天子爱重,久而不替如此。
今观公之家问,蔼然笃厚之真,此其所以为忠君爱民之本。
若公者,非特一宗之瑞,一乡之瑞,实天下国家之瑞。
天之未欲平治天下,而不寿公,岁月逾迈,使公尚在,始逾六十。
非止宗党之思,有识者莫不思之,至于天子亦思之。
后千百年,有思公而不得见者,得见此帖,犹足以慰其高山仰止之敬。
希夷其谨宝之。
论攻战守方略绍兴七年二月 宋 · 韩肖胄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四一、《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七五
臣伏闻迩者贼豫怙终金人,同恶举兵侵犯,深蹂两淮
惊报初传,群情大震。
陛下睿谟自定,神断必行,亲御戎衣,天临吴会将相协虑,士卒一心,遂摧贼锋,所向俘馘,虏气沮夺,潜师遁逃,信悔祸之自天,知戡难之有日。
夷夏竦动,中外驩呼。
臣荷国恩,历叨枢近,顾当斯际窃食祠宫,既不能画半策以赞帷幄之成谋,又不获备前驱以展行阵之微效,进退惟谷,夙夜靡宁。
敢望圣度兼容,温诏下逮,访以急务,俾之尽言,拜受兢惭,罔知所措,伏读再四,喜极而泪。
昔者帝尧舍己而稽于众,大舜与善而取诸人,夏禹之拜昌言,汉高之屈群策,惟圣虚己,与古同符,岂伊涓尘,可裨海岳!
仰应诏旨,姑竭愚虑,圣问所及,臣敢不一二条列,试为陛下言之。
圣问首曰攻战之利。
臣闻:乘其时而为之者功必倍,因其利而成之者人不劳。
圣人奉若天道,时苟未至,惟修德政以待之,时既至,作而求成,不俟终日。
臣顷在绍兴二年以备从班,获陪外廷末议,恭被诏问攻守之策,臣时辄敢不自揆度,对言终当用兵,盖如晁错之论七国,以谓削亦反,不削亦反,金虏犹是也。
继因赐对,再具陈贼豫盗据中原,人心不附,宜出不意,择遣兵将鼓行进讨,声言翠华复幸金陵,督使过江,愿赐睿断,济成大勋。
二疏谅存,其言可复。
臣之出使军前,陛辞之日,亦尝面奏和议,盖权时宜以济艰危,他日国步安强,军声大振,理当别图。
窃惟臣愚前后狂瞽之言,尚蒙俯记清衷,则攻战之利,臣先固知之矣,况臣亲见女真等军尝至川陕者,皆畏服西兵劲锐善战,有难敌之语。
今兹入寇,韩世忠等三大帅率皆山西将种,所统精锐颇多,西人临难敢前,屡挫敌众,复闻吴玠继有捷奏,军声大震,虏意必摇。
若以斯时数道并进,此有犄角之势,彼受腹背之敌,不战自溃,理之必然,此其可以攻战一也。
抑臣闻之,在昔汉运中微,新莽纵暴,民怀高祖、文帝之德,讴吟思汉,十室而九;
光武因之,不三年成中兴之业。
田单即墨两邑馀众,败燕于百胜之后,盖以燕用间言,劓所得即墨士卒置之前后,且复发掘垄墓,僇及死者,人怀悲愤,怒自十倍,用以出战,卒破燕军。
恭惟大宋祖宗之泽,海内涵濡垂二百年,人心爱戴,岂特汉民之讴吟?
虏寇比岁暴我中原,岂特即墨之愤怒?
此其可以攻战二也。
加以贼豫父子虐用其民,苛敛烦役,殆不堪命。
臣前过伪境,亲所见闻,比复签发,使临行阵,其怨叛之心益甚矣。
《传》曰:「天予不受,反受其咎」。
《书》曰:「傒我后,后来其苏」。
傥因上穹助顺之心,远副遗黎云霓之望,万全之举,一怒而安。
圣问次曰守备之宜。
臣闻之,胜负何尝,贼之情伪难察。
顷者番伪入寇,信由守备有方,彼多失亡,因其窘蹙之势,畏我振厉之威,潜迹奔窜。
然金虏自恃胜强,反成败衄,犬羊之性切于复仇,况又狼子野心,万一内怀诡谲,有如子胥教吴分三师以敌楚之计,我出则归,我归则出,亟肄而罢之,则此寇甫还,他酋继至,方喜其去以彻警,又乘吾怠以来寇,脱或少失提备,岂不动致绎骚?
故欲议于战攻,当先饬于守备。
远若川陕,固有吴玠宣抚使司之兵守备之,宜既自为计,唯是荆襄之制上流,吴越之防海道,而江淮绵亘数千里间,尤其出入之要冲。
兵法有云:「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
今若无事而益为守,则不惟兵势之分有所寡弱,兼亦劳人费财,坐以守困。
昔人论长江守如七尺之躯。
要害不过数处。
朝廷比因去冬之警,近里险要必已熟讲,至于两淮之壖所当守者,固亦有要害。
若分择文武臣僚谙练古今、察知形势者按行计度,预图其宜,量远近之中,求险阻之要,某将最才可将某屯,某人有兵可援某所,某地可以储积,某道可以转饷,以至器械财用、战船水军之属,一皆素具,无或取于临时,备在敌先,仓卒无患。
臣窃以方今当守备之要地,臣固不能尽知,亦未易尽言,姑举所闻见。
惟当先急者,莫淮南
淮南在昔固南北之所必争者也。
晋败苻坚百万之众,实在淝水之上,江左置戍,每以寿春盱眙为重。
至若魏人欲制吴,则邓艾先耕垦于寿春周世宗江南,亦三至淮上,亲破寿州,据淮水上流,山川障塞大江甚迩,此则平窥淮南,如在掌握,而又北连颍蔡,可以直抵京师,北虏入寇亦先安重兵于寿春,而济自淮阴
淮南,贼豫父子窥觎之地,不惟利源所在,可以趋大江,使江南而无淮南,是纵敌人在吾户限之外,不复可以为固,不当以利遗人,更为贼有也。
前日潘致尧回其书,已有「江北不许屯戍人马」之语,及遣王翊来,果持分画之说,我既难从,以理拒之,疆议未定,便可扼险而固守,而淮东西虽命宣抚使,然不列屯置司,乃江浙所遣偏裨分守,不过资以轻兵,既已势孤,难必责其固志,况复力弱,岂足抗于敌锋!
且狃连岁之无虞,可谓泰然而坐视。
守备既缺,斥堠不修,遂致番伪之兵,践无人之境,虽既往之不咎,岂方来之可忽?
抑闻虏在承楚通泰,形势孤绝,旁无阵寨,邑人难以坚守,贼兵易于攻取,而终以全免者,或疑以通泰皆系产盐地分,虏既窥取淮甸,私指此以为外府,阴加保护,以为后图,借曰不然,在理所当致虑。
比报三将奏功,而韩世忠、刘光世置司镇江太平。
臣愚不能仰测庙谟用意之微,或者妄揣以车驾方在浙西,翼卫全恃江上,故三将皆屯滨江淮,朝廷未欲示敌以强,尚存修好之议,若移两将江北,或致番伪亟争。
臣愚以谓张将之兵既置司建康,自可分屯江浙,屏蔽行阙,力已有馀,况二将若在淮南,篱藩可谓深固。
若谓不欲致疑虏寇,彼既举兵,我则移屯有名,若虑引惹生事,但当严加约束,俾守封疆,无得轻以一人一骑踰淮,而北犯者重坐之,明揭敕榜,告谕远近,以示兼爱生灵之德意可耳。
圣问又曰措置之方。
臣窃以为方今所谓措置,莫大于攻守二策。
乃若守备已备陈其宜,其于攻战犹当慎重。
臣闻兵家至理,莫善于纪律;
军行急务,无先于粮饷。
至于号令必有总摄,权力必能节制,然后可以一臂指之用,而御强愤之众。
李晟统军,秋毫不犯,故方克复京师,而井里不知,安堵如故,盖非若此,不足以为吊伐之师。
然军行纪律,多利卤获。
今欲削平僭乱,止当取彼凶残。
又若其民,实吾赤子,况闻伪境之民,深苦贪暴,日望王师之至,救于水火之中。
若非纪律之兵,恐乖喁喁之望,宜敕诸将,严立军制。
昔诸葛出师,虽有木牛流马之运,而仓粮不继,因无成功。
先主出兵荆州,敌国震动,至迁都避之,而关羽粮尽,更致丧败。
今若进兵伪境,虽稔闻山东、河洛之间,民言王师若来,愿资粮饷,然伪境兵火之馀,户口彫耗,垦田数寡,出谷不多,比更金寇往来,无不蚕食,岂敢保其尚有馀粮?
在昔运道,水行则虑河流有断涸不通之处,陆运则恐附近无移用转饷之人,要须预计有无之事。
臣闻《春秋传》曰:「师在左右日,以号令不能使之听,权力不能使之服,皆不可言能左右之也」。
唐以九节度之师环贼而攻之,一旦溃败,虽以李光弼之威严,郭子仪之宽厚,势不能自制其兵。
不自立庭户,一有纤芥利害,未免更相雠疾,其能出私己以徇国家之急,殆未之见。
若欲并遣进攻,必先选命总师,分以精锐之兵,附以招集之众,合数万人,隐然自成一军,遂遣诸将,并进攻讨。
总统之号令既一,权力既重,诸将虽素贵重,畴敢不听从?
维持辑睦,使必有成,其利害与非用素所抚循之兵而侥倖取胜者,盖亦异矣。
抑前代君臣之遇合相与有为,必先有素定之论,然后见之行事,享其成功。
韩信之初汉高诸葛亮之初见先主,王猛之初见苻坚,凡厥指陈,皆有定论,后所设施,不愆本谋。
今者措置之方,惟陛下与二三大臣谋谟素定,使他日按而行之,庶几临事不惑不疑,此尤措置之本原也。
圣问又曰绥怀之略。
窃以畿甸、山东、关河之民,怨金虏之多暴,苦伪齐之烦苛,臣前已概言之矣。
为今之计,当以安集流亡,招携归附。
彼念虏寇之威虐,而被蒙朝廷之德惠,是犹童蒙脱盗贼之手,虎狼之口,复亲依父母之慈爱,岂他适哉!
要在择羊祜、陆抗之属以为守帅,择卓茂鲁公之属以为守令,俾之悉广陛下之德惠,辑而附之,以招其馀,逖听风声扶携而至者,势必众矣。
比闻诸将俘获签军,恩旨悉贷不杀,自拔而归者加以官资,赐以金帛,给以田土,重以宴犒,虽女真勃海绝域异类,所以优假安全之恩意已无不备至。
况今淮南江东西荒闲之田至多,唯宜具述陛下所为爱养元元之诚心,揭榜境上,或选旧西北人若初附签军之可信使者,使深入伪境,转告谕。
俟其来归,从所欲往,授田给粮,蠲其赋租,遂其生理,必将接迹而至。
此亦诸葛亮使民杂耕渭滨之意也。
昔人有言,彼民于此民,同是天意,天意与民意同,无不成之功。
盖民心悦则天意得,以此德声溢广,西北旧疆可传檄而定,尚奚血刃转战之劳哉!
恭惟陛下天纵之资,日跻之学,万事统纪,灼见微渺,而众美不居,隆恩盖载。
臣固陋戆愚,岂足以策大事!
殚蠡管之小识,进其诚款,盖直罄胸臆与亲所见闻,无复文饰,本末具夷伪之情,终始言天人之助。
至于高为迂阔之谈,力持难行之说,臣皆不敢为也。
况番僭历年用兵,人神共怒,古今所无,以吉凶之理、倚伏之数推之,行且灭亡。
兼臣昨在军前,闻金酋颇有厌兵之意,其众军亦甚思休息,特粘罕、兀室、高庆裔辈持之不肯。
然上下猜防,人心携贰,纵未能亟加天讨,亦将见内患自生,变乱可待也。
尔后姑复尚与通使,经理种种亦易商量,权轻重之间,事易以成。
臣蝼蚁之愿者此。
伏望陛下俯从人欲,无失天时,因得而虑失,得胜而弥惧,思尝胆之报,遵驭朽之戒,扫叛逆之馀烬,救黎庶之横流,以雪宗社之大愤,为天下之福。
此非特愚臣忧世爱君之心,实海宇臣民忧国之义。
轻渎冕旒,臣无任惶惧陨越之至。